最近,马龙·白兰度和阿尔·帕西诺主演的经典电影《教父》再次引发了观众的热议。在微信视频平台上,大量与这部电影相关的内容让很多旧时影迷纷纷回忆起这部黑帮巨作。一次讨论中,有朋友问我,如果柯里昂家族能够存续至今,他们能否成为像谷歌或微软这样的大型商业巨头?我仔细思考后回答道,即使柯里昂家族能存续到今天,除非他们移民到俄罗斯,否则绝无可能成为谷歌或微软,甚至连美孚石油这样的公司也难以企及。
让我举些例子来说明。美孚石油早已从以开采和提炼为主转型为包括开采、运输、精炼乃至高科技整合的“能源+科技”型的复合型跨国企业。搞清楚这一点,我们就能看出,柯里昂家族的权力结构形式根本驾驭不了这种复杂度的公司,除非他们将事业搬到俄罗斯,那里的权力结构可能更适合他们的运营方式。
回顾《教父》三部曲,老教父维托·柯里昂主要从事橄榄油、私酒贩卖以及其他灰色领域的犯罪活动,即便他禁止家族涉足毒品生意,随着时代的演变,柯里昂家族不得不跟随市场变化,涉足色情业、博彩业、酒店业,甚至娱乐业和建筑业。而二代教父迈克·柯里昂则致力于将家族生意合法化,从博彩业到房地产业,甚至跨国交易,目的都是为了让家族生意在法律上站稳脚跟。然而,这些转型还不足以让他们涉足高科技行业。
高科技领域的核心在于高深的知识和持续的创新推动,这与黑帮的暴力夺权和血腥统治方式形成了鲜明对比。黑帮的权力根基在于以恐怖和暴力夺取财富,而不是通过技术创新和知识产权。要在现代科技行业立足,需要一个能够支持创新、容忍试错、分散权力的环境。而黑帮严密的组织结构和独断专制的管理方式,无论外部还是内部,均无法适应这种环境。
这一点从俄罗斯的例子中也能看出端倪。莫斯科常驻独立研究员卡米尔·加里夫曾提出“为什么俄罗斯造不出高科技产品”的问题,指出俄罗斯的权力结构和经济分层中,生产难度大、利润相对较低的行业由技术官僚和工程师把持,而生产难度小、利润极高的行业由总统核心圈层垄断。然而,即便如此,这些行业的技术依赖性仍阻碍了他们的自主创新和发展。
例如,俄罗斯的重要工业企业Копейский машзавод,其明星产品矿机是用西方技术和设备生产的,国内无法自行制造。而类似波罗的海工业公司的军工企业,虽然号称“100%国产化”,但实际上依旧借用西方的技术零部件。这样的模式显然无法支持高科技产业的自主发展。
再看墨西哥,在控制了毒品行业后,黑帮甚至还涉足牛油果、龙舌兰等农业领域,但却从未能掌控芯片、计算机等高科技行业。这背后的原因在于,黑帮需要的是简单粗暴的暴力控制,而高科技行业需要的是灵活的思维、持续的创新和知识积累。
所以说,像柯里昂家族这样的黑帮组织,很难在高科技领域立足。迈克·柯里昂虽然试图合法化家族生意,但他依然不能跳出黑帮的思维框架。而只要这个框架存在,黑帮就注定无法成为现代高科技商业巨头。